故事創作–童話串連

很久很久以前,當時的大陸上一共有四個人類國家,由南到北分別是:亞緹斯特、卡瓦莉雅、維齊艾利、里契涅斯。

而四國所信仰的唯一神則下達了天啟:約十四年後,里契涅斯將誕生一位勇者,待他成年之時,會殺死北方的魔神,為世界帶來和平。

不過,這則天啟鮮有人知,因為當時接受天啟的聖職者們全都因為某些「意外」去世了,而寫有天啟內容的紀錄也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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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個故事的開始,發生在與里契涅斯相反方向、位於最南方的亞緹斯特中的一個小村莊內。

這天,是一對貧窮藝術家夫婦的大喜之日,因為他們盼望已久的第一個孩子終於出生了。

按照村裡的傳統,全村的人都將聚集在一起,各家準備一道菜餚、互相分享,用歌舞為新生兒的誕生予以祝福。

就在眾人酒酣耳熱之際,一個穿著神父袍、拄著拐杖的老人靠近了宴會中心。

他微笑著擺手回應周遭的問候,然後用拐杖輕敲了兩下地面。

隨著一陣肉眼不可見的波動擴散,所有或歌唱奏樂、或高聲喧嘩的人,都突兀地安靜了下來,並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老人。

在這落針可聞的寂靜裡,老人平靜的嗓音傳入每個人耳中。

「各位,今晚、一位偉大的人物誕生了。」

老人用拐杖向眾人示意,讓他們都看向被少婦抱在懷中的嬰兒。

「就在剛才,神明降下了啟示。祂說,這個孩子將在十四歲時,與本國的公主成婚,並成為未來的國王。」

正常情況下,本來是不該有人相信這番話的,畢竟這也太荒唐了,有誰會認為一個偏僻村落的新生兒,將來會成為一國之主呢?

不過,可能是由於眾人都喝多了,又或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他們信任的神父,以至於一時無人作出反駁。

站在中央的老人繼續說到:「讓我們為未來的新王、亞緹斯特的榮耀獻上祝福吧!」

在老人舉起拐杖高喊的一瞬間,村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激昂自心底湧現,於是他們全都拿起了酒杯歡呼,陷入更甚於方才的狂歡之中。

不知不覺間,他們就已對「孩子將成為未來的國王」一事深信不疑了。

在這期間,沒有人注意到宴會的外圍,有一群人並未像他們那樣興高采烈,而是滿臉憤怒。

正如沒有人意識到,今天的神父是個矮小的老人,而非是往常那個高瘦的青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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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圍的一行人,也就是——由於視察途中的道路損毀,而不得不臨時尋找落腳地的——亞緹斯特國王與其臣子和護衛們。

「簡直莫名其妙!」

國王一回到下榻的旅店房內,便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

「那個口出狂言的神父,居然膽敢妄議我的女兒!還有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也是,尤其是那個孩子!我要處死他們!全部!」

「還請您冷靜,陛下。」一旁的臣子說道。

「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該輕視聖職者所言,若是那個孩子真的蒙賜神明眷顧,那麼,冒然造下殺孽也許會於陛下有害,忘您三思啊。」

由於臣子乃是國王的心腹,所以即使處於盛怒之中,國王依然聽進了他的話。

「那你說該怎麼做?」

「依臣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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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侍從便按照臣子的吩咐,以一筆巨款向藝術家夫婦買下了孩子。

起初他們當然不願意,但侍從將臣子事前說的理由原話照搬:「如果你們的孩子真如神父所言,將與公主成婚,那他最好擁有一個合適的身分。實話告訴你們,我的主人想與國王結親,所以想收你們的兒子為養子。身為貴族,老爺本可直接帶走孩子,但他不僅沒有這麼做,反而可憐你們貧困,從而給予了這樣一筆巨款,如果你們知道好歹,就會明白現在該怎麼做吧?」

在侍從的威逼利誘之下,夫婦倆只得同意。

然而,接過孩子的侍從卻並沒有遵照國王的命令,使孩子溺死在河中,而是將其交給了藏在暗巷中的黑衣人。

最終,黑衣人悄悄把嬰兒送往與村莊相距甚遠的磨坊前。

磨坊的主人與其妻多年無子,將孩子視為上天賜予的禮物,珍而重之地撫養他。

孩子就這樣在國王不知曉的情況下,從嬰兒成長為少年。

於是,時間來到十三年後。

比起少年的十四歲生日,亞緹斯特王國率先迎來了公主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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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還請您振作起來。」

「是啊,若是公主殿下在天之靈看到您這副模樣,一定也會心如刀絞的。」

國王毫不在乎周圍臣子的話語,只是呆呆地望著棺中的愛女。

她被無數的花朵簇擁,穿著潔白的連衣裙,面上的表情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似的。

但是無論他怎麼呼喚,她都沒有回應;無論她怎麼搖晃,她都沒有醒來;無論他怎麼緊握,她的手都不再恢復溫度。

她死了。

國王想著。

就像王后一樣。

就像那個他珍愛的、年僅十四歲就難產而死的王后一樣。

現在,他們的女兒,也在同樣的年紀去世了。

儘管他所愛的兩個女人,都不會再用恐懼與厭惡的眼神看他,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十四歲。」

宛如詛咒似的。

一旁的臣子不知國王的想法,不過在聽見國王的喃喃自語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自顧自地沉思了一會兒,而後逐漸興奮起來。

「十四、十四歲……對!對了!陛下!公主殿下或許還有救啊!」

聽到這句話,原本對任何人的呼喚都沒反應的國王緩緩轉過頭。

「有救?」

「是的!您還記得大約十三年多前,公主殿下一個月大的時候,您曾經造訪了一個小村莊嗎?當時是不是有個神父預言,一個孩子將在十四歲時與公主成婚?」

「……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麼,只要我們找到那個孩子,不就代表公主說不定還有救嗎?」

畢竟那個少年比公主小了一個月,也就是說,一個月後、又或者在那孩子十五歲前的十三個月內,預言成真的概率都並非為零。

國王皺起眉頭:「但我當初已經下令將他溺死了,而且就算他真的活著,又要怎麼復活公主?」

而臣子則不以為意:「他畢竟是預言的主角,也許會有什麼奇遇吧。不如我們先從當時負責此事的侍從開始查起?」

在國王同意後,臣子馬上下令帶來那個侍從,而正如臣子所預想的,侍從說自己因為貪財,將孩子賣給了人販子。

於是他們根據線索一路追查,終於找到了磨坊中的少年,並迅速將其送到國王面前。

國王冷眼看著少年,問到:「那麼,你對如何復活公主有何頭緒嗎?」

一輩子都生活在鄉下的少年哪裡見過如此華麗的城堡和這麼多的貴族,更不用說是國王了。他不由得結巴起來:「是、是的陛下,雖然不知是否準確,但我曾聽說過,北方的惡魔城中,擁有可以使人復活的祕寶。」

惡魔城。

如開頭所述,大陸除了四個人類國家以外,據傳在比北方的里契涅斯更北的嚴寒之地,有一座惡魔城。

傳說中,惡魔城裡有著三片可使人復活的葉子 ,它們被稱為蛇葉。

國王:「哼—那好吧。若是你能取得蛇葉,復活我的女兒,我就將公主許配給你,你將會成為我的繼任者,享有亞緹斯特的一切——只要你能做到。」

少年並沒有聽出國王的言下之意,他只是欣然應允了國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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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開始了他的旅程,他首先得要途經卡瓦莉雅王國。

因為少年在入城時出示了亞緹斯特國王的令牌,卡瓦莉雅國王便宣召少年進宮。

國王知曉他將前往惡魔城,取得蛇葉,便帶他去見重病的公主與她的駙馬。

少年在路上聽說,駙馬曾是王國最偉大的騎士,因為傾慕公主,不惜答應「生同衾,死同穴」的誓言,也要與公主結婚。

到了公主的宮中,他見到了駙馬,駙馬說到:「我太過深愛妻子了,無法忍受她將離我而去,你若能給我一片蛇葉,我便將我的所有力量贈予你。」

少年為這樣的深情所感動,便答應了下來,且繼續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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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接著來到了魔法大國維齊艾利,他同樣被宣召入宮,見到了國王和王后,知道了他的目的地後,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眼,國王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於是王后開口說到:「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曾是這個國家最理想的繼承人,他非常優秀,聰慧有禮、文武雙全、姿容俊美,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就、變了,變成了……一個怪物。」

王后像是想掩蓋情緒一般緊緊閉上了眼,繼續道:「他成了一頭野獸,長出了尖銳的獠牙和濃密的毛髮,當時他連說話都做不到,口中只能發出嚎叫,那些魔法師們說,這都是惡魔的邪術。後來……」

國王接過話頭:「為了不讓王太子的狀況曝露,引發大眾恐慌,我們不得已用休養的名義把他送去了臨近國境的離宮,命魔法生物們負責照顧他……前不久我們收到消息,說他快去世了,如果你真能拿到蛇葉,能請你分一片給他嗎?只要於國家無害,我們會接受你的任何要求。」

少年連連擺手推拒,只說他會幫忙的,但想先實際與對方見一面,這樣如果他成功了,就能直接前往復活王子了。

「也對,是我們考慮不周了,王城裡有連通離宮的傳送魔法陣,我們直接送你過去吧。」

少年踏上了傳送陣,伴隨著輕微的眩暈,再睜開眼睛時,眼前的場景便已改變了。

離宮似乎空無一人,當少年正苦惱著該去何處尋找王子時,走廊上的壁燈突然亮了起來,一路往前延伸。

(這就是國王說的魔法生物嗎?)

真神奇,他想。少年沿著壁燈亮起的方向走,來到了後花園。接著在玫瑰叢中見到了一個哭泣的美女與奄奄一息的野獸。

毫不誇張的說,眼前女人的美貌確實是他平生所見之最。

兩人乍一碰面皆是嚇了一跳,雙方都沒想到會有別人在,少年先表明自己是受國王夫婦所託才來到這裡,也順帶說明了有關蛇葉的事。

而美女也跟著講述起她的遭遇,說完她與野獸之間發生的事,美女最後也向少年提出了請求。

她說:「都是因為我沒遵守約定,他現在才會瀕死,明明他給了我能夠瞬間移動的戒指,我卻沒有好好使用,回到他的身邊。若你能分給我一片蛇葉,拯救他的性命,我便把這枚戒指給你,因為我不會再離開他,所以不再需要戒指了,但也許它能為你帶來幫助吧。」

少年再一次答應了,並接著向北,前往里契涅斯王國,也就是天啟中勇者所在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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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進城時有些苦惱,因為聽說蛇葉只有三片,如果里契涅斯王國也想要蛇葉,數量就不夠了。

但這一次,當他覲見國王時,卻沒有人提出類似的要求,在少年正鬆了口氣,退出謁見之間時,便在走廊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他的是王后身邊的侍女,她並未多解釋什麼,只是道:「請隨我來,尊貴的客人。」

一路上七彎八拐的,在少年快被繞暈時,帶路的侍女終於停在了一扇門前。

侍女在打開門、目送他進房後,便默默退了出去,而門內不出所料的,是神色緊繃的王后。

在請少年入座後,王后免去了無用的客套,開門見山地說到:「我有件事無論如何都想拜託您,能否懇請您聽我細說呢?」

少年感到驚訝,畢竟這番話以王后的身份而言,著實太過卑微了,但他也沒多作猶豫,馬上點了頭。

於是王后開始說起自己成為王后的前因後果,包括她原來的出身、向國王吹牛說她能夠把稻草紡成金子的父親、命她一晚將一屋稻草紡成金,否則就要處死她的國王、在緊要關頭幫助她的矮人,以及他所提出的以孩子作交換的條件。

她說:「我一定得留下孩子,那個瘋、國王已經知道我沒有紡草成金的能力了,現在之所以沒處置我,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要是、要是連孩子都沒了,他肯定會殺了我的!」

王后環抱著顫抖的雙臂:「那個矮人說要是我能答出魔神的名字,就能把孩子留下,可是只給了三天時間,他是昨天來的,現在只剩下兩天了!只要你能在兩天內告訴我魔神的名字,我就把我所有的財寶都給你。」

少年應下,因為時間不多了,他匆匆趕往惡魔城。

他本是想偷偷潛入的,然而馬上就被惡魔的手下發現,並被帶到魔神的面前,出乎意料的是,坐在寶座上的矮人態度很溫和。

他看上去就像個溫和的老者,手上停著一隻烏鴉,但少年並沒有在意。

矮人說:「我知道你為何而來,只要你發誓成為魔神的追隨者,我就將三片蛇葉給你。」

少年雖然對於自己居然能夠如此輕易地達成目標而感到不可置信,但他仔細想了想,也許這是因為成為魔王的追隨者要付出相應的某種代價呢?

於是他戰戰兢兢地問到:「若是我成了魔神大人的追隨者,那我之後必須做些什麼事嗎?例如…殺人放火之類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的。

矮人:「當然不!我們可沒那麼殘暴,也許該說正相反才對吧。這世上的惡魔有好有壞,就像我們其實非常愛好和平,尤其喜愛藝術。孩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多麼出色的藝術家。」

少年:「我的……親生父母?」

矮人:「是的,雖然他們的生活並不富裕,但活得很充實,你的父親是個雕刻家、母親是個畫家,兩人都會樂器,有時在村裡的宴會上伴奏,有時去城市裡表演,你不知道當你出生時他們有多開心。」

少年:「我、我從沒聽說過這些,我只知道自己是被現在的父母撿到的,我還以為……以為他們不要我了。」

矮人:「怎麼會呢!孩子,他們之所以把你送走,是因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啊,當時他們居住的村裡遇上了劫匪,你的父母即使受了重傷,也勉強帶著你逃跑,直到最後力竭……可以說,全村除了你以外無一倖免了。」

少年:「居然是這樣……」

少年為這意外知曉的過去以及父母的遭遇而難過。

矮人:「魔神可通曉世間萬物,我們會從中篩選出相性良好之人作為追隨者,以其信仰為食,同時也賜與其力量,就如同你的父母,可惜他們在成為追隨者之前就遭逢大難,如果是在那之後,就能使用魔神的力量進行干涉了。現在,為了彌補當時的遺憾,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發誓成為魔神的追隨者嗎?」

少年在聽說親生父母的故事後,不可避免地對魔神產生了些許好感,所以他這次沒有猶豫太久,只是說到:「我可以發誓,但請告訴我您的名字吧,我總得知道追隨之人的名緯。」

他並沒有忘記與里契涅斯王后的約定,所以稍微耍了點小聰明,少年正為了自己的機智而稍感得意,沒看到矮人一瞬間上揚的嘴角,就聽他說到:「可以,那你便隨我來吧。」

兩人到了一處篝火前,矮人說到:「這是地獄之炎,每個想成為眷屬之人都得在此立誓,若是違反在此發的誓,就會被烈火焚燒殆盡。現在,跟著我做。」

說著,矮人便在篝火旁跳起舞來,少年模仿著矮人的舞步,而矮人要他邊跳邊說誓詞,以靈魂起誓將成為第39柱魔神的追隨者,少年則一一照做。

矮人在最後說到:「我,龍佩爾斯迪爾欽,在此見證。」

少年由此知曉了矮人的名字,也得到了蛇葉,正想心滿意足地離去時,矮人又說:「既然你已成為魔神的追隨者,便賦予你洞悉他人思考的能力吧,也許能夠看清很多事情呢。」少年還未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不明所以地踏上回程的路。

在少年離開後,停在矮人手上的烏鴉開口:「他還真是從頭到尾都沒發現呢,天真地可愛啊。」

矮人也跟著附和:「正如您所言,瑪帕斯大人。」

矮人有句話確實沒說謊,這世上的惡魔的確有好有壞,只是少年剛好就遇上壞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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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里契涅斯王國,少年將矮人的名字告訴王后,她便千恩萬謝地奉上財寶,少年正為自己成功幫助了別人而喜悅,卻突然聽到王后的聲音。

(真蠢,他一定不會知道這不過是我財產的九牛一毛,一國王后的財富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寶箱的量呢。)

少年先是一愣,而後想到矮人說的話,知道這是王后的心聲,他感到震驚又委屈,也為王后居然欺騙他而憤怒,但善良的本性讓他沒能口吐惡言,而是默默拿著那箱財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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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到了維齊艾利王國,見到已經去世的野獸,和守在一旁的美女,他用蛇葉復活了野獸,而與此同時,野獸卻不知為何地回復成了王子的樣子。

少年想到了王后所說的『惡魔的邪術』,於是道:「王子這是……連身上的法術都解除了?」

他本來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惡魔會不會就是北方的魔神,但在實際見過矮人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一定是魔神大人之前說的壞惡魔幹的吧。)

明明距離真相僅一步之遙,少年卻在抵達之前往反方向猛衝。

他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美女正滿臉通紅地看著地上的王子,卻聽到了她的心聲。

(原本我還想著就算他是個怪物又如何呢,他至少是一國的王子啊,再怎麼說錢都不會少,一旦我答應了他的求婚,就憑他之前對我百依百順的樣子,絕不會勉強我做不願意的事情,以結婚對象而言,沒比這更好的條件了,而我居然直到他死後才明白這個道理,真是太愚蠢了啊。

但現在他居然回復了,還長得如此俊美,聽說王子沒被變成野獸之前是王太子,所以我將會成為太子妃嗎!也許今後還會成為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呢。)

少年又一次震驚了,他沒想到美女居然是這麼想的,他本以為她是真的愛上了野獸。

少年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不該幫助這些人,他拿到了能夠瞬間移動的戒指,又去了一趟維齊艾利的王宮,覺得至少得向國王和王后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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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這次總不會被騙了吧,卻又被動聽到了他們的想法。

國王:(沒想到那孩子居然沒死還回復了,我本來還想借此機會讓第二王子名正言順地成為太子呢,可憐他身為妾生子,處境本就夠艱難了。

要是第一王子就這麼安安分分地作一頭野獸,在離宮度過餘生也不算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要是能留他一命、我倒也樂意。不過,人果然不該心慈手軟啊。)

王后:(我和國王本就只是政治聯姻,在太子出生後關係便淡了,又好死不死地出了這事,還以為今後就只能看著第二王子和那個妾室耀武揚威呢。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就連表面慈愛的國王夫婦,內心也都各有盤算。

心灰意冷的少年離開了維齊艾利,秉持著認真負責的態度,他還是用戒指瞬移到卡瓦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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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公主已經去世了,他便到公主的陵寢,說要拿蛇葉讓公主復活。

他在那裡見到餓了幾天的駙馬,用蛇葉復活了公主,這一次,少年第一時間注意他的心聲。

於是他聽到:(謝天謝地,我沒就這樣死在這裡,原本只是看這女人長得漂亮,一時昏了頭才決定跟她結婚,要是就這麼餓死在陵墓中,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少年抿緊了唇,他根本沒想到,這些人的內心居然如此齷齪,現在他連想復活愛女的國王都不敢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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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最終還是回了國,去見了國王,讓他鬆了口氣的是,國王似乎真的單純只是想復活女兒而已。

於是少年最終就如同預言一般,在十四歲時與復活的公主結婚,並成為了亞緹斯特王國的駙馬。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但、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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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會知道,魔神喜歡欺騙他的追隨者,那麼利用他給予的權能所聽到的心聲,又是否真實。

少年不會知道,用蛇葉復活的人,將成為魔神的傀儡,而復活之人,都是各國的王室成員,又代表著什麼。

少年不會知道,打從一開始,魔神的目標就是里契涅斯王國的王子,也就是未來將會殺死魔神、受到神明眷顧的勇者。

即便是神明,也無法破壞誓約,一旦王后沒能答對名字,魔神就有權帶走嬰兒,而少年給出的名字,不是魔神「瑪帕斯」而是矮人「龍佩爾斯迪爾欽」。

少年不會知道,沒了勇者,失去神明眷顧的大陸,未來將會如何。

少年不會知道……